第483章 算账-《临安不夜侯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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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太公满意地抚须道:“好!好啊!我们和蒲察野等部落之间,以前确实有嫌隙。
    两个部落接壤的村寨为了水源、为了一小块归属不清的土地、甚至三两棵不知何人种下的果树,动辄就发生冲突。
    可说起来,这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。一旦让完颜亮打过来,那可就是大家都要被杀头的大事了。
    他们只要不太蠢,就该放下恩怨,联手合作。
    有资格做联盟长的,一共也就那么几个人。
    我那贤婿如今又在大定府力敌完颜亮的平叛大军,是咱们最大的保障。
    他们不摒弃前嫌,放下旧怨,和咱们联手,还能去抱谁的大腿啊。
    哈哈,伱说是不是啊他四姑?”
    四姑奶奶笑吟吟地点了点头,道:“理儿是这么个理儿,可这世上,不讲理的人多着呢。
    说到底啊,还是我这乖孙子有本事。康儿,你明天是要去纳懒不哈部落吗?”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    完颜弘康下意识地接了一句,马上省觉不对,忙咳嗽一声道:“我出去转转,镇上还有点事儿需要处理。”
    说完,他赶紧走了出去。
    杨沅接口道:“正是。不过,回来路上,我和上官先生商议了一下,决定提前一天去圣山神庙,也就是后天一早。”
    李王妃等人齐齐一愣,四姑奶奶惊讶地道:“后天就走?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“后天就走?”盈歌听了,顿觉不舍。
    此时,已是晚餐之后。
    杨沅把接下来的行止对盈歌说了一下。
    之前杨沅要提前赶来欢喜岭,盈歌跟着大队人马,比杨沅足足晚了七八天。
    结果,她刚到欢喜岭不过两三天的功夫,杨沅又要走了么?
    这一去一回,怕不得十天半个月的?
    杨沅笑道:“我告诉你,是要你准备一下,跟我一起去。”
    盈歌一听,满腹幽怨顿时化作无尽欢喜,眉开眼笑地道:“好啊。”
    阿蛮走过来,弯腰给杨沅添茶。
    金人尚白,阿蛮此时就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细腰短襦,头上簪着一朵豆蔻大小的白珍珠钗子。
    她这一弯腰,尚不成规模的小小玉兔,便从领口里隐隐绰绰地露出一痕月色朦胧。
    月朦胧,鸟便朦胧,杨沅的目光顿时一滞。
    阿蛮斟完了茶,便轻盈地退到了一边。
    此时,阿里虎和阿它也在房中侍候着,不过杨沅并没有刻意去瞒着她们。
    他的行程,本也瞒不住的。
    谁都知道,只要想在“都渤极烈”大会上争一席之地,这几日就要赶去圣山神庙。
    只不过,白山黑水,大地茫茫,有的是道路可走,你纵然有心堵截也办不到。
    大概率人家百余人往荒山野径里一撒,你找都找不到,有什么好担心的。
    “此去圣山,你……”
    杨沅刚说到这里,阿蛮又飞快地削了一个梨子,款款地走过来递给杨沅。
    阿蛮娇滴滴地道:“爷,吃个梨子。”
    那双漂亮的杏核眼,向杨沅轻轻送去一抹青涩的媚意,把“爷”给看笑了。
    小妮子真是会作怪,双手捧着雪白的梨子,手往前一递,衣袖滑下,便露出腕间一对金钏。
    这又是斟茶又是削梨又是亮我送她的金钏……
    就像一个想要什么却又不肯直说的小孩子,百般地暗示。
    孰不知她那暗示,早就把心意写在脸上了。
    杨沅瞪了她一眼道:“梨子你自己吃吧,一起去!”
    阿蛮一听顿时眉开眼笑,俏巧地蹲身谢道:“爷怜惜,婢子的马术很好的,绝不会拖累了爷的行程。”
    “咔嚓!”阿蛮露出一口小白牙,咬了一口脆生生的梨子,真甜。
    自从被杨沅收了房,阿蛮就以“爷”称呼杨沅了。
    这个称呼含糊一些,比较适合她现在的身份。
    她是盈歌的陪房丫头嘛,如今介于妾和奴之间的身份。
    像阿里虎和阿它,现在就只能称呼杨沅为老爷。
    一字之差,关系的远近亲疏却体现出来了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李佑府上雇佣的婆子和姐儿,都是镇上农户家的女人。
    她们一般早上赶到李佑府上,给他做饭,然后洒扫庭院、清理房间。
    晚上她们就回山下自己家里去住。
    佛拉娜(上官明月)是个没去处的可怜女人,晚上就住在这里的耳房里。
    那婆子和大姐看见她脸上可怕的伤口,同为女人,自然十分同情。
    所以,两人不仅帮着佛拉娜敷了药,包扎了伤口,还帮她拾掇出了住处,嘱咐她先养伤,不忙着干活。
    反正李老爷光棍一条,家里也没多少活。
    上官明月谢过二人,便和衣躺下了。
    耳房采光不足,又没点灯,此刻已是黄昏,一片昏暗。
    今夜,她就要去杀了完颜弘康。
    这仇,她一刻也不想等了!
    从黄昏到夜深,明明并不长久,上官明月却似等了一年那么久。
    期间,李佑回来了。
    然后,那大娘和大嫂子和她打了声招呼,便一块儿下山了。
    如果不是怕那两个妇人不放心她,进来继续聒噪,她连答应都懒得。
    在她心中,除了复仇,已经没有别的念想。
    午夜,上官明月翻身坐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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